第36章 戏楼藏锋与市井暗潮(1/3)
晨雾还没散尽,周明远已蜷缩在广和楼后门的煤堆里。棉袍上的硝烟味混着煤屑味,呛得他不住咳嗽,昨夜炸开粮库时蹭破的伤口被寒风一激,疼得钻心。
他望着戏楼朱漆大门上“盛世元音”的匾额,檐角垂落的冰棱正一滴一滴砸在青石板上,溅起细小的水花——这是方景林在电报里说的接应点,暗号是“要听《锁麟囊》”。
“砰”的一声,侧门被撞开。文三儿抱着个豁口的粗瓷碗跌出来,碗里的混合面撒了一地。几个伪军正揪着他的耳朵狞笑,领头的歪嘴汉奸踹了踹他的洋车:“跑啊?
再跑就把你这车劈了当柴烧!”周明远认出这是宪兵队的“催粮队”,昨夜粮库被炸后,他们在城里疯了似的抢粮,连拉洋车的脚力都不放过。
文三儿突然瞥见煤堆后的衣角,眼睛一亮,故意把洋车往煤堆这边拽:“官爷饶命!这车是周先生寄放的,他可是……”话没说完就被汉奸扇了个耳光,鼻血瞬间流到下巴。
周明远攥紧短刀,却看见文三儿冲他挤了挤眼,嘴角还沾着血沫——这是《狼烟北平》里常见的市井智慧,用胡话转移注意力。
“让开!”戏楼里突然传出段小楼的吼声。他穿着件洗得发白的短褂,手里拎着个断弦的月琴,被两个日军推搡着出来。
月琴摔在地上,琴身裂成两半,琴弦弹起的木屑溅到周明远脸上。“程老板呢?”段小楼梗着脖子,喉结滚动,“要唱戏也行,得先给北平的百姓分粮!
”这话让日军勃然大怒,枪托狠狠砸在他背上,他却硬生生没弯腰,像极了戏里不肯屈降的霸王。
煤堆后传来细微的响动。周明远转头,看见程蝶衣裹着件灰布棉袍,正从通风口往外递东西。
他脸上未施粉黛,眼角的细纹里藏着煤烟,手里捧着的戏服却叠得整整齐齐,正是那件绣着鸳鸯的虞姬戏服。
听见段小楼的吼声,程蝶衣的手顿了顿,指尖划过戏服上的金线,那姿态竟与电影里他抚摸宝剑时的神情如出一辙。
“搜!”日军少佐拔出军刀,指着戏楼。伪军们蜂拥而入,砸东西的声响混着戏服撕裂的脆响传来。
程蝶衣突然挺直脊背,声音清亮如穿云箭:“戏服是梨园的根,你们砸得毁行头,砸不毁戏魂!
”他的嗓音带着程派特有的水磨腔,即便裹着粗布棉袍,也难掩那份从戏文里浸出的孤高,像极了史料里程砚秋罢演退隐时的决绝。
周明远趁机摸到通风口下。程蝶衣的目光越过伪军的头顶,精准地落在他身上,嘴唇微动:“东墙第三块砖。”话音刚落,就被伪军揪住头发往外拽。
他踉跄着回头,戏服掉在地上,露出藏在衣襟里的半截剃刀——那是用来剃须的工具,此刻却成了反抗的武器,正如梅兰芳蓄须明志时藏在枕下的剪刀。
段小楼突然扑过去,将程蝶衣护在身后:“要抓就抓我!他是唱旦角的,经不起打!”两人的身影在晨光里交叠,竟与《霸王别姬》电影里段小楼护着程蝶衣的镜头重合。
日军的枪托砸在段小楼肩上,他闷哼一声,却依旧死死挡着,戏服上的金线被扯断,飘在空中像细碎的星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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